远征葡萄牙，谁也没想到米兰这欧联杯资格赛的剧本居然被自己写得这么刺激……

来到波尔图北郊的小镇孔德，踢上120分钟加上24轮点球：AC米兰的最后一轮欧联资格赛，没有如诸多好事者期待的那样来到伊斯坦布尔，但戏剧性一点不输。

暴风骤雨与点球大战一同来到：恰尔汗奥卢和凯西们在寒风中愁云满面、裹着一块黑色薄衫，让人觉得这不是在十月初的葡萄牙，而是在波兰中部的某处。主队每次点球命中后，堆满人形看板的看台上，都会响起诡异的庆祝音乐，这是村上春树海豚宾馆式的超现实。比赛结束后，经历苦战的米兰甚至回不去家，波尔图机场在午夜12:45关门，赶不上末班飞机的红黑军团只能在葡萄牙多待一宿——他们需不需要找家24小时快餐厅充饥？

好在结果让红黑球迷皆大欢喜。在葡萄牙，皮奥利的球队踢出了过去三个多月以来最差的一场球，球队几乎从未将比赛节奏掌控在自己脚下。上半场，米兰主帅遣上丹尼尔·马尔蒂尼担任首发中锋，效果不尽如人意。下半场塞莱梅克斯的进球，让米兰众将以为耗过剩余的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家备战周末和斯佩齐亚的联赛。然而上赛季葡超第五不愿放弃，两名替补改变比赛局势：先是若干年前的“新卡卡”皮亚松高速插上，接球后助攻格拉尔德斯在禁区内爆杆破门，卡拉布里亚和米兰4号后腰疏于盯防；随后进入加时赛第一分钟，替补中锋热尔松·达拉用凯西的腿做了个踢墙配合，随后杀入禁区将球打入远角。米兰在加时赛下半场如梦方醒，掀起一波攻势，但特奥的远射和加比亚的头球都差之毫厘。

AC米兰一直落后到比赛第119分钟30秒，直到替补中锋科隆博为球队勉力拼得一个点球，这还要感谢主队中卫布雷夫科维奇，继承了不少东欧中卫的优秀传统，毫无意义地手球送点。恰尔汗奥卢稳稳罚进，将比赛带入点球大战，这才有了后面球队在凄风冷雨中，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后晋级的剧本。12码前，双方前14次主罚居然无一失手，但随后互射质量突然下降，多纳鲁马和对方门将上演互开大脚。在突然死亡环节，米兰三次失手，对手三次相让，其中一粒点球先后打中两侧门柱后居然弹出，让人怀疑“神父皮奥利”是否果真有护佑加身。

那句著名的葡萄牙标签“陆止于此，海始于斯”，适用于大西洋畔的孔德镇。红黑军团远征至此，险些被困在暴风雨中的世界尽头，最终却守得云开，顺利杀入欧联杯小组赛。上赛季勉力取得的联赛第六名总算没有白费，而6场欧战即将带来的1500万欧元进账，在新冠时代的2020-21赛季，重要性也非同小可。

只是在长舒一口气之余，皮奥利和马尔蒂尼们也难免感到一丝不安。最近三场比赛，米兰进入“无伊布”模式，联赛对阵克罗托内赢得还算利索，欧联两场资格赛踢得就让人坐立难安。本场比赛，再失雷比奇的米兰遭遇锋线人荒，丹尼尔·马尔蒂尼尚难堪大任，莱奥时隔一年多重回故国、却懒散依旧，皮奥利最能仰仗的竟然是稚气未脱的科隆博。

回到意甲赛场，AC米兰除了伊布以外，竟无第二名可靠的即战力中锋。对比其他几家：有资本让莫拉塔和桑切斯打替补的尤文国米自不必说，加图索的那不勒斯正在构筑“前场四重奏”，梅尔滕斯和奥西门以外，还有米兰青训佩塔尼亚；亚特兰大吃进PSV前锋拉默斯，作为单中锋位置的第三选择；罗马距离敲定马约拉尔一步之遥，就连一直不求上进的拉齐奥，也吃进土超锋霸穆里奇应对双线。伊布完胜新冠，只是时间问题，但米兰真的打算让年近四旬的瑞典人踢满新赛季连续一周双赛的每个90分钟？

中锋身后，卡斯蒂列霍的连续低迷，让皮奥利明白米兰7号已经不是球队右路的首选，而塞莱梅克斯也不应该出现在左边。皮奥利和马尔蒂尼希望新援海于格可以成为理想的B方案。后防线上，两战欧联资格赛丢掉4球的西蒙·凯尔与加比亚的组合显然不能让人满意，但比起能够给球队即战力带来提升的佩泽拉和米伦科维奇，米兰却将更多的精力，投在了日本后卫富安建洋的身上。富安意甲处子季表现上佳、且自带东洋金主不假，但上赛季他所在的博洛尼亚几乎场场有丢球，让人很难认定年轻的日本人是米兰后防补强的理想拼图。魔力之夜后，是转会冲刺期的现实。

文|沈天浩

编辑|图穷匕首见